作者:陈姗(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博士,东南大学艺术学博士后,中央民族大学博士后)
早就想给苏大哥(苏金成)写点什么了,相识数年,一直承他照拂,同窗共读,同门相揖,的确也有许许多多的印象要诉诸笔端。点点滴滴,欣然悦然,回忆细细密密,如池塘春草,织满了我的思绪。
苏金成作品-听泉图
印象一:玩世而恭
说他玩世,因为他是在认认真真的“游于艺”,用一种“游于艺”的生活姿态关注着人生插图,轻松自在,而又不露痕迹,常常让人“于无声处听惊雷”。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恰可以形容苏大哥——有“厚道”以为志,有“谦德”以为据,有“仁心”以为依,更有“艺事”任从游。这虽是我的曲解,但是真真是对金成兄的正解。
他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却是令人称奇的榜样。他像石缝间生长出来的树苗一般,也并没有得力于多么肥沃的土壤,可是数度春秋,朝花夕拾,不经意间就宛然参天大树。他亦不像其他的大树那样蛮横,霸占着所有的阳光和雨露,而是乐于分享哪怕仅有的一米阳光。懂得分享和谦让的人,心是纯净的。一点一滴的关心,终于葳蕤繁盛,丛簇成我们的谢意。
他那么闲适的“游于艺”,不紧不慢的做着学问,好像一直在“瞎踏踏、白相相”,但是不知道怎么间就做了博士后,曾几何时又成了硕导。人说厚积薄发,金成大哥不仅积得很厚,还积得深厚,深厚的让我们无知无觉,但还是为他莞尔欣慰,因为他待我们真的很好,这也是说他“恭”的原因。
说他“恭”,是因为他温良恭厚的性情,很多棘手的事情,他却在不露声色之间就解决了。他的性格特别温和,几乎从不见他动气,遇到不公平的待遇,也鲜有愠色。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的,真是值得我好好揣摩揣摩呢,许是心中有佛吧。
人好,自然人缘就好,人缘好会造成两种结果,一是人见人爱,二是引起某些人心中的不适。这两种情况苏大哥都遇到过,虽然说“世味年来薄似纱”,他也曾感慨人心不古,但是现在,他已经释然了,因为量大福大;活着是一种修行,升华自己的人生,让流言蜚语远去吧。
苏金成作品-夔门天下雄
印象二:福慧双修
福慧双修有两种境界,一是修今生的福报,二是修来世的功德。福报易有,功德难求,一点善念容易,处处拈花微笑实在难得。
苏大哥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我常常感慨他观察生活的细腻程度远胜于我,一朵小花、一茎草叶、一株嫩苗,往往入他的视角,动他的心扉,牵他的衣袖。他喂过流浪猫,布施过乞讨者,救助过失足少年;他帮我们修改过论文,校对过稿件,寻找过就业机会。心里有阳光的人,走到哪里就把阳光播洒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遇到了就随缘了。
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金成兄现在沉浸在“有女万事足”的喜悦中,幸福的家庭真的都是相似的:一位温婉动人的贤妻,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都那么娇滴滴的,温暖着小小的家,怡然陶陶,令人羡慕。他的女儿歆然与佛特别有缘,苏大嫂就曾经梦见过有个小和尚来给女儿念经,看来这个宝宝是有些造化的,真是好不容易修来的呢。
苏大哥信佛,如果你有机会仔细看他的眼神,你会发现里面很宁静,颇有些宠辱不惊的神采。他曾经寄住在寺庙里面有些年,也曾带我们同门若干人一起去过南京的两座寺院,一是在小九华山的玄奘寺,二是鸡鸣寺,信步参禅,随缘请经,沐浴在静谧祥和的佛光里,听金成兄很自然的说法,真真是摒却浮华。蓦然间瞥见篱落边的山茶花如火如荼,一只蝶翩然飞过……
苏金成先生
印象三:才华横溢
蝶为才子之化身,苏生晓梦亦常常迷蝴蝶……
诗书字画构成了他的基本生活元素,每天练字是他雷打不动的功课。写字的时候心特别静,神特别聚,墨在砚里闪着金色的光芒,仿若那段淡若苦艾的读书岁月。
金成兄的书法执重大气,字里行间有着如他性格一般的飘逸洒脱,随腕应心,出自胸臆,毫不做作,不拘束,不扭捏。他的字是有幼功的,幼功十分重要,是一个人的根基,根基扎实,发展的空间才能绵远。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字帖,有的人把自己的一生写成草书,也有的人把自己的一生规范成楷书。我想我是娟秀有余的小楷,而苏大哥应该是飘逸不群的行书吧。面对人生,可能每个人无法选择字帖,却可以选择把字写好。字是要用心来写的,铁腕银钩,收服妙踪,是年年的踪迹,亦是岁岁的月色。
作者陈姗博士
人生里有草书楷书,不同的阶段可能演绎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过程里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心境,但只要用心书写,都会字字珠玑。人的成长经历也像中国书法的进化和发展,少年时代的金成兄还很羞涩,逐渐如绵裹铁,力道成熟,开始的时候一笔一划写得都是自己宛转的心事,不知不觉写出来的都是出世入世的情怀。有一天,苏大哥回顾这部字帖,看看自己经历过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草书、楷书、行书、隶书……好像翻着一摞泛黄的旧相册,真的,人生里有草书楷书,他努力做到笔笔中锋。
莲花,开了又落,
蜻蜓,来了又走,
陈年的墨,散出悠悠的香。
钟文读后:作为一名多年在媒体从业的艺术追求者,因工作需要每天都会阅读不少来稿,有通讯有评论等各式题材,文风各异。时间久了这种习惯居然成了爱好。
就拿评论来说吧,赤裸裸的夸赞、赤裸裸的吹捧已然成了当下一种流行,每每看到这样的稿子时,心中真的会产生一种“学术已死”的错觉。
近些日子由于杂务太多,出差成了常态,居然忘记拜读前些日子一个深夜接收的金成兄发来的一些文稿。今晨在电脑找到,首先打开了这篇排在第一的陈姗博士的文章,由于是早晨,让我联想到荷塘晨风。是的!不错!这篇文章就像是荷塘晨风一般沐浴着我,尽管是一篇仍属评论性质的文章,却不亚于一篇散文诗的美感。
金成兄去两年相继在清华、北大做访问学者,我们得以有机会经常在一起聊一些话题,如水之交的我们一段时间不见面都必有联系,金成兄飞信用的比较好,这不,刚刚还发来了一段星云大师的话呢。我所认识的金成兄正是陈姗博士眼里的师兄——我归结为六个字:儒雅、博学、佛心。陈姗博士写的如此之中肯不夸,却达到如此唯美境界,这是真正的文采飞扬!让吾辈没有了提笔再写金成兄的勇气和信心啊!
尽管文有近两千字,但是当我读至末尾,跳起来拍案叫好时,似乎读的仅仅是一首唐诗绝句那么短,那么让人流连忘返。
还好,可以利用总编的特权,随文刊发出来此刻的感受。感谢陈姗博士的文采!祝福金成兄!
(钟文系中国国家艺术网总编辑、书法、评论、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