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垕曾有一首流传很久的民谣,叫做“要想穷,烧钧红”,是说烧出一件红釉的钧瓷难之又难。过去的钧瓷都是这样的。
而如今放眼整个钧瓷市场,你就会发现整个市场的钧瓷满街红,红釉已成为钧瓷釉色中最普通的一个釉种。
应该说,是红釉成就了钧瓷,就像蓝釉成就了青花瓷一样。后来钧瓷烧制技艺失传,钧瓷釉色多呈天青、天蓝或月白等色。新中国成立后恢复钧瓷的生产,就是以烧出红釉为主要目标的。
钧瓷钧红难烧有几种因素,一是配方的组合,二是烧制的原料,三是转火点的的把捏。到了20世纪70年代,当时禹县的几家国营瓷厂经过反复探索,突破了红釉烧制的难题。起初首先,改变胎体的原料,针对北方的胎釉料中含铁量高,不易呈现红色的问题,着重使用含铁量较低的陶瓷原料,减少胎体釉中铁元素的含量,以提高胎体的白度。其次,认真探索在还原气氛下的最佳转火点。还原气氛是呈色的关键。但什么时间转火却很难把握,而转火点的最大温差一般在30℃左右之间,转火点早色彩发白,晚则发黑。一些国营瓷厂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步摸索出了一定的规律。再次,探究易出红色釉方配比。到了20世纪70年代 ,随着液化气窑炉的推广,窑炉结构相对稳定,温度控制有规可循,红釉开始大量涌现,以至于出现了满窑红的独特现象。而过去窑工们在烧制中因转火点过早或过晚呈现的黑色、白色或黄色,则因稀缺受到了收藏界的重现。
钧瓷“大火蓝”是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的产物,其诞生和形成与学时的社会的大背景不无关系。
钧瓷的恢复与生产于20世纪50年代初,但当时,主是投产的还是易烧制、销路广、见效快的日常生活用品。在当时有一批钧瓷艺人,就在烧日用瓷的大窑内进行搭烧试验,并成功烧出了与宋代天蓝、月白釉类似的钧瓷。这种仿宋蓝钧,与清末民初时期的钧瓷烧制方法异曲同工,即在釉中加入以氧化钴为主要原料,这样(形成蓝色色基),在粗瓷窑内高温部位,经氧化气氛烧制而成。由于所烧钧瓷是在大窑内烧制,色彩以天蓝为主,被后人俗称为“大火蓝”,也有人称为“大窑蓝”之说。
仿宋蓝钧作为钧瓷恢复的重要标志,受到了各界重视。由于是“搭烧”,钧瓷数量所占比重不大,只是将以所烧钧瓷胚胎用匣体装好,放入窑内较容易形成窑变现象的位置即可。在此期间,工人对烧制大件钧瓷进行了探索。为摆脱匣体的束缚,技术人员根据所烧制器物的大小,用耐火材料在窑内隔建一个空间,装入胚胎后密封起来,形成“窑中窑”就像一个固定的匣体,即为烧制大件钧瓷提供了条件,又解决了防烟防尘的问题。当年,人民工厂曾用此方法,烧制出了二尺多高的唐马,高一米左右的花瓶等大件钧瓷,初步改变了神垕瓷区“钧不过天”的说法。
这是到了1958年,在“大跃进”的影响下,钧瓷生产也呈现出“跃进”态势。为了提高钧瓷产量,地方国营禹县瓷厂将搭烧制钧瓷的窑炉改为专烧钧瓷,在原来10立方米窑炉的基础上逐步扩大为100立方米,技术人员在釉料中加入了适当的单兰,使所烧釉面无论深浅浓淡均为蓝色。这样的烧制方法,虽然生产量很大,但成品率不高,粘足、炸底、流釉、变形之类的问题经常出现。当然,也出现了一批品质较高的作品,其表现在蓝釉明净无尘、一碧如洗,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由于釉在高温下的流动,釉面浓淡相间、丝丝缕缕、缥缥缈缈,有烟云变化之妙。
在20世纪60年代初,随着结构合理、性能优越的倒焰型、直焰型钧瓷窑炉建造成功,加之国家政策的调整,钧瓷艺术步入了健康发展时期,“大火蓝”退出了历史舞台。
从工艺角度讲,“大火蓝”与传统钧瓷具有本质的差别,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钧瓷,但是“大火蓝”在整个钧瓷发展历史上却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是钧瓷新生时期难以逾越的阶段。到于“大火蓝”作为“跃进瓷”所具有的政治色彩,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是作为“跃进瓷”对钧瓷的发展研究奠定了基础。
张海潮
2017年12月27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