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序
我谨向各位嘉宾和同仁展示自2005年俄罗斯留学期间到现在的风景油画作品,旨在给这段时间的绘画做个时间段的交代,更希望展示出来的作品能够得到各位老师、同仁中肯的意见和建议。
画画是一个既辛苦又愉快的事儿,画什么?怎么画?肯定!否定!痛苦!高兴!都会伴随一个执着于绘画的人度过一生。
油画是外来画种,我们往往以西方绘画体系为参照来评判中国画家的作品是传统还是当代,是优质还是低劣。其实,当我们回过头仔细去清理一下欧洲绘画脉络的时候,我认为传统和现代只是一个相对的时空概念。
十九世纪上半叶法国新古典主义高超的写实技巧;十九世纪60年代印象派绘画对光、色科学而细致的研究;1893年表现主义绘画先驱蒙克的《呐喊》因艺术家内心的痛苦和焦虑而表现出的歇斯底里;十九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上半叶现代抽象主义绘画的先驱康定斯和风格派代表人物蒙德里安用单纯的点、线和色块对绘画艺术的诠释;产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意大利的未来派在作品中对长、宽、深、时间这四维时空的探索;20世纪上半叶超现实主义画家在作品当中对梦境和潜意识的表达;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开始流行于美国,并对欧洲艺坛产生了很大影响的“照相写实主义”;20世纪50年代兴起于欧美且现在对中国很多当代艺术家产生深远影响的波普艺术等诸多绘画流派中我们可以看到,具象的—表现的—抽象的;客观的—主观的;理性的—潜意识的都被欧洲人玩的体无完肤,如果今天我们继续用他们的参照体系来评判我们艺术是否传统还是当代,那无疑我们就会进入艺术的死胡同,因为也许你的表现语言和绘画风格是欧美人至少半个世纪以前玩过的东西。
1917年当杜桑把小便器拿到展厅做为艺术品展览,并宣布架上绘画已经死亡,对架上绘画的存在提出了严峻的挑战。那么,今天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架上绘画还是中国主流艺术的状况呢?我们也宣布架上绘画已经死亡吗?显然对不起中国老百姓,因为13亿中国人中至少还有10亿人的头脑中对绘画的概念还是一片空白,我们国家没有经历过资本主义繁荣时期老百姓把艺术欣赏做为一种社会时尚的艺术普及阶段。为了对中国老百姓负责,社会还需要哪些在画布上摆弄颜料的异类人士。
九五年我还在川美美教系读书的时候,张晓刚老师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用幻灯片展示了德国新表现主义大师基弗尔的大量作品,我被基弗尔作品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灾难效果所震撼,我迷恋上了表现主义绘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自己长时间的反思,我也感觉到部分现当代艺术家作品中体现出的投机性和对艺术态度的虚假性,特别是我去俄罗斯留学期间,更感觉到了列宾、谢洛夫、库茵芝、列维坦、莫伊谢延科、普拉斯托夫、梅尔尼科夫等一大批现实主义艺术家其作品散发出的永久不衰的强大气场和温情的人文情感,我重新理性的思考绘画——我选择了现实主义绘画的表现方法,我选择了风景题材。每当我面对自然在用画笔诠释我内心体验的时候,我体会到了生命当中最大的喜悦。
我在俄罗斯画的风景,主要题材是教堂,我想不仅仅因为教堂建筑艺术是俄罗斯一道亮丽的风景,更因为教堂承载着俄罗斯厚重、沧桑的历史和民族情感。
我画的重庆农村风景,记录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一个缩影。川东的山是那样的朴实和厚重,农村民居新旧对比是那样的强烈-------,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自然风貌就会随着城镇建设的加快在地球上改变或永久的消失。
我画的重庆地标建筑,都和重庆人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面对即将有些可能被撤除或改造的建筑,我想让我的作品做个历史的见证。
这些风景作品,都是我去现场写生画的,短短4、5个小时的时间很难把作品表现得尽如人意,但为了保持作品的生动性,回家后都不对作品进行后期处理,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我更喜欢的是绘画过程的一种体验,也体现出了我对艺术一种诚实的态度。
本次展览,我要感谢各位领导、老师、同仁的关心和帮助,感谢MOONART艺术空间对展览的精心策划,愿好人一生平安!
曹跻圣
2010-3-6